走出刘家大门,净姝突然想起什么,猛地一拍脑袋,她倒是忘了,这回可以直接去汪家别庄里借马车回去的呀!
退一步说,就算不借马车,早饭也能去汪家别庄解决的呀!
早知如此,就不在他家用饭了,也就没有后面的糟心事了!
净姝懊悔不已,司南好笑地伸手给她摸了摸脑袋,“这有什么好拍脑袋的,给他们指点迷津,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了。”
净姝哼哼,被他们指桑骂槐也就算了,还拿她名字说事,哪个高兴得起来。
“你刚刚那些个忠告,他们能听进去吗?”
“这哪说的准,总归是良言难劝该死鬼,慈悲不度自绝人,听不听得进去,就看他们自己了。”
行吧,净姝点点头,她只希望佩琴能听进去,那老三当真不是个适合托付终身的男人。
又到汪家别庄,那守门的小厮才知道昨夜来敲门的真是净家表小姐,赶紧向两人告罪。
净姝没与他计较,只让他赶紧去找人安排马车送她们回去。
经此一遭,净姝是迫不及待想回家了,想彻彻底底洗一番身上,将身上沾染的老鼠气息都洗了去,再好好补一觉。
净姝想的虽好,但计划赶不上变化,在马车上就控制不住打起哈欠来,就被司南强行按进怀里补觉了。
一觉睡到家门口才醒来,迷迷糊糊刚下马车,不料就被人抱住了腰,“姝姐姐,你可回来了。”
净姝被吓了一跳,忙低头看去,没想到是小表弟。
小表弟是五舅舅最小的儿子,唤作瑞泽,如今才六岁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净姝伸手摸了摸他脑袋,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。
“娘说姝姐姐送桃给我们,我们需得回礼过来,便让我送了李子来,说这是投桃报李。”
投桃报李?五舅母何时这么客气过了?再说这桃子送去,要回礼也该是掌家的大舅母回礼吧?
“你娘亲还说什么了?”
小娃娃摇摇头,突然又想起什么,说道:“娘亲还让我告诉你,这李子是从我外公那儿摘来的,务必要让表姐夫与九千岁都尝一尝。”
“五舅母倒是有心了。”净姝说着,若有所思地递了个眼神给六艺和六礼。
六艺六礼会意,上前一步,说道:“小姐,您与姑爷舟车劳顿,还是先洗漱一下再与表少爷叙旧吧。”
“瑞泽你与六礼先玩玩可好?等表姐换身衣裳再来与你玩耍。”
小娃儿完全没有心机,看不出大人们的眼神往来,点点头,懂事的应了。
等六礼带走小表弟,净姝便赶紧询问六艺究竟是怎么回事?
“回禀小姐,似乎是五夫人娘家与覃家一案有些牵扯。”
就知她目的不纯,难怪特意交待要让司南和义父品尝,这是为了提醒义父两家的关系,让他高抬贵手呢。
净姝想了想,吩咐道:“去请根叔过来。”
五舅母有所相求,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,还是先找根叔问问具体情况如何吧。
等洗漱完,从根叔嘴里得知,原来出事的是五舅母娘家的哥哥,杨家的三爷。
“这杨三爷今年升迁走了覃大学士的路子,明里暗里送了不少银钱打点,东厂的人昨儿个刚将杨三爷拿下,正在彻查。”
杨三舅今年升官一事净姝有所耳闻,六品官升做从五品,五品官职的贿赂,这怎么好说情呢?
净姝心中难办,想了想,还是让根叔去帮她和义父打声招呼,问问义父会如何处置杨三舅。
“我这么做,你觉得如何?”根叔走后,净姝问司南,她这一打招呼,义父多少会给点面子。
司南并不在意,“不用你开口,义父也会知道杨三爷是你何人,能放过自然会放过。”
净姝深深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遇着自己家的事情,我就没法不起私心。”
“这是人之常情,你无需自责。”
净姝又叹了口气,主动抱住了他,窝进他的怀里,喃喃道:“人生在世,可真是有太多身不由己了。”
净姝轻叹,心情不由低落,司南见此,便低头凑过去亲她的脸,这回净姝没有躲开,更是主动搂着他脖子回应了起来。
小娘子如此主动配合,司南一双手当即不安分起来,在她身上游移,正要摸进她衣裳里,不料就被一声“姝姐姐”打断了。
净姝一惊,赶紧推开司南,手忙脚乱擦了擦嘴,整了整衣裳,她一下竟把小表弟给忘了。
小肉娃娃迈着小短腿跑进来,又是直扑净姝怀里,瞧得司南好生不爽,然而他又不好与一个还在换牙的小娃娃计较,只得忍气吞声,把媳妇儿让了出去。
有小表弟在,净姝一腔心思都放在了小家伙身上,与他笑闹不停,完全没注意到某人的哀怨视线。
等晚饭时候,根叔送来了消息,说杨三爷已经归家去了。
这就放回去了?
“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净姝问根叔。
“少奶奶放心,覃家一案牵扯众多,杨三爷不过其中一个,牵扯不算太深。”
得了根叔的话,净姝方才放心。
晚上送表弟回去的时候,净姝嘱咐小表弟道:“回去告诉你娘亲,你外公家的李子忒酸,姝姐姐可不想再吃第二回了,叫她以后莫要送了。”
小娃娃不懂其中意思,纳闷说道:“我吃着还挺甜的。”
净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没再多言,另交待车夫和侍卫,好生护送他归家。
看着表弟的马车走远,净姝转身看了看隔壁净家的大门,又叹了一口气,打断骨头连着筋呀。
被小表弟带来的难题一打岔,只倒是让净姝忘了昨儿那个满是老鼠的柴房了,往床上一躺,便打着哈欠,就要睡去。
司南挤上床,搂住她就是一阵儿狠亲,一边亲一边抱怨道:“姝儿一见到小表弟就不要我了。”
“我哪有?”
“怎么没有,又是抱他又是给他抱,还给他喂水,给他擦嘴,给他夹菜,你都没给我夹,你对我都没这么好过。”
“……”净姝直觉这厮又要作妖了。
“人家是小娃娃,你多大的人了?”净姝指着他的胸膛,指着他的良心,反问他。
司南捉住她的手,哼哼着往她怀里钻,一边钻一边说道:“我三岁,比他还小些,我要姝姐姐抱着睡。”
“……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,可真不害臊,哎呀……”净姝笑话他的话还没说完,胸上就被他隔着衣裳咬了一口。
轻轻地,倒也不重,隔着衣裳用牙齿轻弄,一边咬,一边含糊说道:“姝姐姐,人家要吃奶。”